窮得只剩下神

自從屏東光華戲院關門以後，
再也看不到首輪的電影，
而這幾年國寶演的電影，
又是等了老半天才有的二輪片，
早已引不起觀賞的興致了。
所以，
回澎期間的休閒活動之一，
就是滿足自己的嗜好－看電影。

那天在澎湖老家附近，
看到戲院的電影海報，
其中居然有「我是傳奇」這部片子，
這不是都會區正上演的片子嗎？
看來屏東真的是騎尾包衰，
連離島澎湖還不如。
於是，
單槍匹馬走路到馬公，
來到兒時伴我成長的中興戲院，
滿足好久沒看電影的癮。

會選擇看「我是傳奇」這部影片，
一方面是欣賞主角威爾史密斯的演技，
再則之前在網路上看到這部片子還蠻賣座的，
我想影片品質應該不會差到那裡去，
除非是劇本超爛。
（這種可能性應該很低吧！）

影片一開始，
是電視台記者訪問一位科學家，
她聲稱研究出一種治療癌症的病毒，
其治癒成功率是百分百。
接著鏡頭隨即一轉，
呈現出來的是一片荒蕪的紐約市容，
只見上校醫生羅伯奈佛（威爾史密斯主演）開車帶著一隻狗，
在彷若叢林般的都市街道上奔馳狩獵。
這樣的畫面轉折，
一開始就令我摸不著頭緒。
（或許是我看電影的功力太淺了吧）
直到後來才恍然大悟，
原來可以救人一命的科技，
在人類的自以為是下，
反衍生出一種可怕的病毒，
成為毀滅世界的致命傷，
讓人潮熙攘的都會榮景不再，
而變成人獸相爭，
甚至於是人與人之間的殺戮戰場。
這正應了聖經所說的：
「因為他們雖然知道神，
卻不當作神榮耀祂，也不感謝祂。
他們的思念變為虛妄，無知的心就昏暗了。
自稱為聰明，反成了愚拙。」（羅馬書一章21~22節）
「有一條路，人以為正，至終成為死亡之路。」（箴言十四章12節）

羅伯是紐約城市中，
未受致命病毒感染而僅存的人類，
在使命感的驅使下，
他留在紐約研發疫苗。
三年來，
他不僅要忍受孤獨，
也要面對黑暗獵人的攻擊。
那是一群原本是人類，
但被病毒感染而倖免一死，
躲在暗處不敢見光，
退化成具有獸性的吸血鬼。

接下來的情節，
就在羅伯面對孤獨和黑暗下交錯發展。
每當低沈的背景音樂由遠而近響起，
就是一場人鬼的交戰，
令人膽戰心驚。
在畫面快速的跳動下，
看似驍勇善戰的軍人羅伯，
卻一步步跌入更深的恐懼與絕望的深淵。
從一到黃昏時分就關閉住家門窗，
到晚上與忠狗睡在浴缸裡，
以及在大樓暗處與忠狗面對黑暗獵人的急喘，
甚至於承認自己無法遏止病毒的蔓延，
在在顯露出羅伯因孤軍奮戰所生的恐懼。
而當他親手扼殺也感染病毒的忠狗時，
在恐懼和絕望的衝擊下，
一場自殺式的復仇行動於焉展開。
正當羅伯面臨死亡的威脅時，
一道強光解救了他，
那是另一位倖存的女人露絲，
以車頭燈的強光驅走了惡魔。

整部片與其說是羅伯和吸血鬼的廝殺，
倒不如說是光明與黑暗的爭戰。
當清晨陽光四射時，
羅伯可以自在的狩獵、收割、打高爾夫球，
相反地，吸血鬼卻只能躲在不見天日的暗處窺視；
而當夜幕低垂時，
羅伯卻要謹慎地一一關妥厚重的防護門窗，
這時正是吸血鬼活躍的時刻。
兩者之間本可相安無事，
光明與黑暗也可壁壘分明。
可是，
當羅伯白天闖入吸血鬼聚集的大樓暗處，
或是吸血鬼在黑夜遇見強光時，
光明與黑暗開始了正面對決，
可惜的是，
羅伯雖用人為措施擋住外面的黑暗，
卻對付不了生命中的黑暗，
那種深藏在內心的恐懼，
於是，在黑暗獵人排山倒海的攻勢下，
羅伯只有節節敗退。

或許，編導不想讓結局太難堪，
又或許是人類本位主義作祟吧！
在劇情中安排了一個弱女子，
先以強光救他脫離惡魔圍攻，
再以言語點醒他要聆聽內心的聲音，
而羅伯果真聆聽了內心的聲音，
以一顆手榴彈與眾鬼同歸於盡，
讓弱女子不負所託將疫苗送到安全地區，
解救人類免於滅亡。
只是，我一直不解：
為什麼羅伯內心的聲音，
竟是女兒所說的一句話：「爸爸，蝴蝶。」
(雖然他以前並不在意這句話，
甚至於還在逃難時阻止女兒講話。)
可能是羅伯面臨生死交關，
回想起妻女罹難的畫面，
以及女兒兩度對他講這句話，
觸動了他化蝶的昇華作用，
（膽怯的毛毛蟲這個老我若不經歷傷痛和死亡，
怎可蛻變重生成人見人愛的美麗蝴蝶。）
於是，一股舍我其誰的壯志油然而生，
決意不再躲在暗處孤寂的研發疫苗，
而選擇犧牲自己拯救世人。
不管如何，
羅伯畢竟是克服了內心的黑暗，
以生命中的強光戰勝了怕光的黑暗獵人。
就如同聖經所說：
「生命在祂裡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
光明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
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
（約翰福音一章4.5.9節）

觀賞這部影片時，
連帶使我想起同樣是獨角戲的「浩劫餘生」，
兩部片子都在描述主角面對孤獨的生活態度，
以及尋思在危機中脫困之道，
不同的是，
「我是傳奇」更多了主角與黑暗惡勢力的對決，
使得整部影片的劇情更具張力。
寫到這裡，我不禁感慨：
為什麼國外能夠拍出精彩的一人電影，
而我們卻做不到？
看來台灣真的該加油了！